他一把把布夺过去使劲儿地拧着,向一边盯着我工作的萨沙喊道:
"去,把你奶奶叫来!"
他知道事情不妙,对我说:
"完了,你得挨揍了!"
姥姥飞跑而至,大叫一声,几乎哭出声儿来,大骂:
"你这个别尔米人,大耳朵鬼!摔死你!"
可她马上又劝茨冈:
"瓦尼亚,千万别跟老头子说!尽量把这事儿瞒过去吧!"
瓦尼亚,在自己五颜六色的围裙上擦着手,说:
"就怕萨沙保不住密!"
"那,我给他两个戈比!"
姥姥把我领回了屋子里。
星期六。
晚祷之前有人叫我到厨房去一下。
厨房里很黑,外面下着绵绵不断的秋雨。昏暗的影子里,有一把很高大的椅子,上面坐着脸色阴沉的茨冈。
姥爷在一边摆弄在水里浸湿了的树条儿,时不时地舞起一条来。嗖嗖地响。
姥姥站在稍远的地方,吸着鼻烟,念念叨叨地说:
"唉,还在装模作样呢,捣蛋鬼!"
雅可夫的萨沙坐在厨房当中的一个小凳上,不断地擦着眼睛,说话声都变了,像个老叫花子: